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改则漫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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2022/09/14 10309

林深时见鹿，海蓝时见鲸，抬头时见你。改则县城的落日，每天都散发出无比辉煌的光线，将半片天空和整个都会映红，把衡宇的剪影融进没有声响的夜色，似乎成了它每天不知疲倦的办法。

在疫情管控的静默时光里，我和我的同伴们在项目的临时居住地度过了漫长的一个月。每天最好的时光，就是下班后爬到屋顶，仰望天空云卷云舒，回首远处回家的路，在山的拐角不见了。

阿里的改则，是属于南方人的真正的远方，因为家人不可轻易抵达。大地上难觅一棵树，白云却离我们这么近，登上楼顶似乎能触摸。云朵幻化出种种又大又怪的样子，像层林尽染的大山、像鳞次栉比的城堡建筑、像飘浮在空中的巨鲸、像远航的巨轮、像兵临城下、像有许多亲人朋友出席的婚礼，像你的淘气，可以不管掉臂、放任自由的形态。

城西的太阳还在制造晚霞的时候，硕大的月亮已经迫缺乏待从东山升起，又大又圆。当梦想照进现实，相信清秋有梦，雨落成诗，慢煮流年。我从未想过，有一天，会把抖音中的美景、儿时收藏在明信片里的大把景物活在自己的现实中，这或许是矿业人的幸运，又或者是不幸，因为要经常远离家乡和亲人。

每到深夜，我都会十分想念我的家乡福建上杭。我美其名曰“绿野仙踪”的上杭县城，是金年会矿业总部所在地，是一个一年四季你不必担心看不到树木的地方，一条江水在县城绕了三四个弯的地方，在江岸散步的人群中有自己亲人的地方，是如此美好。

而在改则县城，我已经很久没看到过一片树叶了。但这并不是糟糕的理由。在疫情还没抵达这个都会之前，街上随处遇到皮肤黝黑的藏族同胞。黝黑应该是天底下最老实的颜色，因为它闪耀着太阳的印记，而太阳孕育万物的时候从不撒谎。

藏族名字也十分好听，久美、仁青、卓玛、晋美、扎西、平措、阿旺、多吉、央珠、次旦，等等，像山川湖泊、乡野乡村一样美好。在与朋友交流这次阿里之行的时候，我更多地会见告他们西藏阿里的美，一种无以伦比的美、天上人间的美。

第一次启程阿里之行，是今年6月初。我被沿途的景物深深吸引。车子在辽阔寥寂的无人区前进。山峦时矮时长，天地是如此宽敞，大地平坦的像一副棋盘，门路铺在大地上，像一条微缺乏道的丝带，在看不到尽头的远方不绝延伸，远方是否天涯海角尚不可知，我却看到白云在地平线上慢慢升起。这让人爆发一种错觉，车子似乎在云端奔驰。

在这个全世界仰望的海拔高地，我看到唯一无二的景物，就像走进另一个星球。珍贵的藏羚羊从开始的一两只到廉价占领一片小山坡，野马野驴自由奔跑、鬃毛飘扬，黑顶鹤在沼泽地闲庭信步，白云的光影在广袤的大地上随意作画，像蓝宝石镶嵌的湖水隔三差五泛起，星罗棋布、侯门似海。

沿途一晃而过的电线杆和村镇，提醒这里是人间。经历两天的车程，我们终于抵达了项目所在地改则县，是一个人口不到三万人的县城，在福建叫镇。项目所在是一个湖泊，工具向展布，湖水外貌积96平方公里，跟沿路的湖泊一样蓝，距离改则县城另有70公里，名字叫拉果错盐湖，希望我没来错。

面对一个湖泊，你可曾理想一段舞蹈、一曲高歌，但你可曾想过，这是一项事情。盐湖提锂，是一件何等美好的事情，是属于矿业人的浪漫。蓝色的盐湖，像海的序章，似眉长，比目澈。不得不叹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，像上天遗落在阿里的珍宝，美丽的盐湖是那么招摇，那么骄傲。

高原自有景物在，人生本是多灰尘。长不过执念，短不过善变。时间在一刻不绝过滤不属于我们的工具。时间扑面而来，我们终将释怀。像住进了特定的歌声里，我们将孤寂和豪爽藏在夕阳中。

作者：李野平编辑：吴亚静审核：刘星总编：汪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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